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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六


  云浅月闻言忽然笑了,看向夜轻暖,“夜小郡主,如今还说是我冤枉了你哥哥?他赐酒的时候,你可是在的,你忘记了,安王当时也来了,没忘记吧?”

  夜轻暖抿着唇不说话。

  “你哥哥是谁?他是夜轻染,这个孩子出声的时候,他抱过他,看顾过他,他的医术也极好,知道他有天疾,却秘而不宣。先皇留下遗诏,要赐死这个孩子,赐下来酒,不让这个孩子立即死,而是待他博得了大仁大义的名声之后,才让他这般天疾发作死去。他好算计啊!”云浅月冷笑。

  夜轻暖摇头,“哥哥的医术没有景哥哥好,他如何发现了而不说?难道景哥哥没发现这个孩子有天疾?”

  “以着他们二人的身份,当时不想朝野震动,群臣无主,为了稳定朝局,不说有什么新鲜。”云浅月冷声道,“最起码你不知道,我不知道。”

  夜轻暖被驳了个哑口无言。

  云浅月眸光清厉,声音凌厉,“来人,盖上棺木!”

  有两名侍卫立即走过来,将棺木重新盖上。

  云浅月看着夜轻暖和两位帝师,“如今叨扰了亡灵,文武百官见证,安王见证。夜小郡主,两位帝师,三跪以谢叼扰之罪吧!”

  夜轻暖面色一白。

  这一处,连风丝都静止不动了。

  “怎么?夜小郡主想言而无信?”云浅月看着她。只需你夜氏筹谋算计,只当别人不会筹谋算计吗?她今日就是算计了夜轻染,算计了她夜轻暖,那又如何?各凭本事!

  夜轻暖摇摇头,白着脸看向两位帝师。

  那两位帝师自诩德高望重,天子帝师,一生跪过何人?脸色也有些不好。但他们之所以跟来,也是相信自己的徒弟不会无凭无据言之凿凿,他们自己调教的徒弟,他们清楚她的本事,尤其是嗅觉。他们来到这里之后,也感觉棺木里有什么不对劲,但打开之后,施展他们的平生所学,却探究不到是何门道,只得了个天疾。

  “轻暖,两位帝师,跪礼吧!稍后送平王出城前往皇陵,不要耽搁了下一个时辰。”夜天逸淡淡地看着三人。

  夜轻暖袖中的拳头攥了攥,又松开,后退一步,对着棺木“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清声道:“夜轻暖迫不得已,叨扰平王亡灵,请平王万勿怪罪,一路走好!”话落,她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两位帝师对看一眼,也跪在了棺木前,同样叩了三个响头。

  三个响头叩罢,夜轻暖和两位帝师都站起了身。

  云浅月不看三人,清声道:“荣王府可请不到帝师这样的大佛!夜小郡主和两位帝师好走,不送!”

  夜轻暖抿了抿唇,知道今日的事情彻底和云浅月撕裂了,也不再多说,对两位帝师恭敬地道:“两位师傅,请随我进宫看哥哥吧!”

  那两位帝师点点头。

  夜轻暖转身,带着两位帝师离去,两位帝师刚走两步,忽然又停下来,看着云浅月道:“这位景世子妃的身上有云族的灵术?”

  云浅月不动声色地冷声道:“上元节神灯问命,京城百姓有目共睹。神灯据说是曾经两千年前云族的至宝,里面有云族的一成灵力,神灯在孟婆婆死后,被我收服,它里面的微薄灵气给了我,两位帝师,可还有疑问?只要你问出来,云浅月知无不言。”

  “原来如此!”两位帝师点点头,看着云浅月道:“但是我二人观景世子妃体内可不是微薄的灵术,而是十分博大。”

  云浅月笑了一声,“我自己也不知道,两位帝师可能说出这博大是多少?不如给我丈量丈量,让我心里也能知道它的价值。”

  两位帝师对看一眼,齐齐打了个欠,“叨扰景世子妃了,我等二人告辞了。”话落,也不再纠缠,向府门走去。

  夜轻暖眸光闪过一抹沉思,也再未说话,转过身去领着那二人离开。

  一行三人很快就出了荣王府,翻身上马,马蹄声向皇宫而去。

  夜天逸并没有随三人离开。

  云浅月收回视线,对侍卫道:“重新钉棺木,起灵,送平王去皇陵安葬!”

  “是!”有人连忙钉棺木。

  砰砰一阵响声后,棺木重新用金钉子钉好。侍卫推开一旁,抬灵的人过来准备好。

  文武百官重新过来最后凭吊。

  “既然安王在,就劳烦安王送平王入葬皇陵吧!我就不去了。”云浅月有些疲惫地道。

  夜天逸点点头,“景世子妃需要养伤,不必去了。本王一定将平王安全葬入皇陵。”

  云浅月点点头,转身回了紫竹院。

  她刚走到紫竹林,只听前面有人喊了一声“起灵”,她回身,只见棺木被抬了起来,送葬队伍浩浩汤汤出了荣王府。

  目送送葬队伍出了荣王府大门,她才回过身。

  这时,青裳已经来到她身边,低声道:“云王妃和世子如今都回了紫竹院,似乎都受了伤,世子妃,您快进去看看吧!”

  云浅月心里一紧,连忙冲进了紫竹林。

  回到紫竹院,她脚步不停,衣袂如飞,不出片刻便进了房间,只见玉青晴坐在软榻上,容景半躺在床上,二人脸色都有些罕见的白,她急声道:“你们怎么样?”

  “瞧瞧,刚刚的镇定劲哪里去了?我们死不了。”玉青晴嗔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见玉青晴说话声音还有底气,知道没事儿,连忙走向容景,站在床前看着他,“怎么样?伤了哪里?”

  容景对她微微一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摇摇头,声音比玉青晴的声音显得虚一些,“伤了内腹,养两日就好,无大碍。”

  云浅月反手把他的脉。

  “真的无事,不要担心!”容景宽慰地看着她。

  云浅月不说话,给她把了片刻脉,探知伤得是有些重,但的确无大碍,他说养两日是说轻了,这样的伤怎么也要七八日,她撤回手,问道:“你们怎么拦住了那两个老东西的?”

  玉青晴闻言碎了一声,“那两个老东西着实厉害,小景今晨得到消息,说他们进了京,便猜出了是冲着那孩子的棺木而来,立即跑去找了我,我二人商议之下,我一人抵抗不住那两个老东西,便由他助我施了云族的禁术。他用的力气大了些,护住了我,所以伤的比我重。”

  云浅月点点头。

  玉青晴又道:“幸好有定魂珠和辟邪珠在。否则即便我们两个人合力也不是那两个老东西的对手。果然不愧是夜氏帝师。”

  云浅月皱眉,“你们两个人合力都险些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如今来了京城,恐怕对我们不利。刚刚他们离开时,看出了我体内的灵术,还询问了一番,被我用神灯给搪塞过去了,但他们着实眼毒,恐怕不怎么相信。”

  “眼睛不毒,武功不好的话,也不是夜氏的帝师了。”玉青晴道,“夜氏帝师一直传承夜氏,据说他们都是留有夜氏血脉的人。几百年前,夜氏的先祖是一对双胞兄弟,偶然机缘下,得了两本天书。一本就是天龙吟,一本就是火凤吟。于是一个习得天龙吟,一个习得火凤吟。后来传承下来,有了谋位天下之心,便转为一明一暗,建立隐卫,暗中筹谋。一代代都以筹谋天下为己任。几百年来,势力渐渐坐大,且都是有心计的主,于是在百年前亡了慕容氏。天龙吟和火凤吟不传夜氏意外的人,帝师二人自然是夜氏的血脉,忠于夜氏。几百年分流下来,兄弟二人分为两脉,一脉执掌天下,做了帝王,一脉掌管帝王传承,做了帝师。潜心修学武术,且奇门幻术也是精通,如今这二人自然不可小视。”

  云浅月眉头皱紧,问道:“如何能杀了这两个老东西?”

  玉青晴闻言笑了,看着云浅月道:“傻孩子,十个你也杀不了。”

  “就没有人能杀了他们吗?”云浅月看着玉蜻蜓,忽然想起摩天崖的四位老者,问道:“摩天崖的四位老者呢?”

  玉青晴摇摇头,“他们武功虽然高绝,但不会奇门幻术,杀不了。只能给他们当下酒菜。”

  “刚刚我见他们也受伤了!”云浅月道。

  “当然,我和小景虽然伤了,也没让那两个老东西讨得了好处去!”玉青晴得意地道。

  “若是趁机杀了他们的话,夜轻染和夜轻暖就少了助力。这二人既然如今出来,恐怕不会轻易离开。”云浅月道。

  “杀他们可不容易啊!”玉青晴似乎也开始认真思索,“夜氏的这帝师一脉,我说了,他们百年来一直致力于潜心修武,不仅将天龙吟和火凤吟习得炉火纯青,且还将天下武学包罗在身,并且精通奇门幻术,连云族的灵术都有研究。并且观星问像,占卜八卦,无一不精,否则夜氏也不可能夺得天下,让当年的荣王退一万步。百年来无人撼动帝王。”

  “怪不得老皇帝没死这些年一直致力消弱四大王府的势力,更想将荣王府和云王府除去,原来是不怕天下大乱,有恃无恐。”云浅月道。

  玉青晴“嗯”了一声,“若说夜氏江山有两道屏障的话,那么德亲王府是一道,另外一道就是夜氏帝师。只要德亲王府不倒,夜氏帝师一直在暗中不出,夜氏江山遍布皇室隐卫,就谁也掀翻不了。”

  云浅月眉头皱紧。

  “一般只有夜氏江山受到威胁,帝师才出现,否则会一直隐秘不出。百年来,这是帝师第一次现身。”玉青晴又道:“若非你昨日刺伤了夜小子,仅仅给他留了一息,帝王受难,江山倾危,帝师才现身,否则你当那夜小丫头为何如此轻易地能请动了帝师进京?他们如今既然出现,就一定会护在夜小子身侧,再让你伤不得他分毫了。”

  云浅月抿唇。

  “你当老皇帝为何将皇位传给了夜小子?这个夜小子是这百年来夜氏一个天纵英才的人,只不过和你以前一样,一直伪装着,武功这些年一直隐着,从未显露真正的实力,他对你啊……”玉青晴说到这里,看了容景一眼,呵呵一笑,“到是真的在乎你,否则凭着不次于小景的本事不用,偏偏不挡不避让你伤了。臭丫头,如今你该后悔没一剑将他真杀了吧?以后昨日的机会可没了。”

  “做了我就不后悔!”云浅月道。

  “跟你爹一样执拗,一根肠子,我当年也是看上了你爹这一点,只要做了,就不后悔。”玉青晴道。

  云浅月听她提起她爹,问道:“若是我爹和你,你们两个人联手,奈何的了那两个老东西吗?”

  玉青晴摇摇头,“恐怕两败俱伤。”话落,她坚决地道:“这可不划算,我和你爹还大好年华呢,那两个老东西都快坐骨了。两命换两命可是不值过。”

  云浅月闻言又问,“那再加上我和容景呢?”

  玉青晴眨眨眼睛,摇摇头,“人家那边还要加上染小子或者逸小子以及夜小丫头呢。”

  “明杀不成,智取呢?”云浅月又问。

  玉青晴笑着道:“那这就需要精密筹谋了,要杀那两个老东西,可得筹谋万全,百步之内寻常人都进不了身,我和小景今日阻止他们打破你施的定术,若没有定魂珠和辟邪珠辅助,早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在紫竹林里,紫竹林距离前院有五十步吧!”

  云浅月沉默下来,低头思索。

  容景伸手握住她的手,温润一笑,“这个不急,慢慢来,你先养伤要紧。”

  云浅月不说话,脑中想着如何才能将那两个老东西杀了。忽然她灵光一闪,对玉青晴问道:“娘,若是臭老道和普善大师以及你和爹爹联手的话,胜算几何?”

  玉青晴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娘!”云浅月喊了一声。

  “臭丫头,你为何非要杀了那两个老东西?”玉青晴问。

  “都作古了还跑出来蹦跶,就别怪别人惦记着。”云浅月冷下脸,“他们今日走时看我的眼光看过莫测,我担心他们打我的注意。这一回,我再不想被动了。”

  “有志气了啊!”玉青晴赞扬了一句。

  云浅月瞪了她一眼,“你说能不能?”

  “若是有万全之策,将他们引出去,能!”玉青晴道。

  云浅月觉得也能,她是见识过臭老道和普善大师的厉害的,也知道她娘和他爹的能耐,四人联手,对付两人,杀他们,应该不是难事儿。她问道:“那臭老道和普善大师如今在哪里?是否在东海?”

  “嗯!”玉青晴点点头。

  云浅月一锤定音道:“那你给他们传信,让他们来天圣,我也给爹传信,让他从南梁悄悄回来。”话落,她发狠地道:“我就要那两个老东西埋骨天圣。”

  第一百章 举旗造反

  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

  云浅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奈何她太重情意。如今深刻地知道,要想护住她珍视的人,必须要有所取舍,以前她不是不明白,只是重生一回,知道生命难得可贵,知道情意难得可贵,可是如今,她已经走在了刀锋利刃上,她一人的身旁,有太多她在乎的人,若是她一不小心出了事情,跟随着她的最亲最近的人都会受难,首先就是容景。她自然再不能袖手,再不能不出手坐以待毙。

  玉青晴闻言,慢悠悠地道:“可是义父那个老头子一副臭脾气,刀功火融都难以让他松动,软硬不吃啊!他老人家如今正在东海的山林里和普善大人两个人猫着酿酒呢,惬意无比,将他们从世外桃源请出来,不太容易。”

  云浅月想起那个臭老道,的确是个臭脾气,她皱眉,“是人都会有缺点,他有什么缺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玉青晴眨眨眼睛,“他的缺点就是好酿酒好喝酒!可是如今普善大师在身边,他两样都不缺了。”

  云浅月寻思,“那普善大师有何缺点?”

  玉青晴摇摇头,“他也好喝酒吧!除了这个我不知道了。”

  “一对酒鬼!”云浅月叱了一声。

  “所以,请动他们两个,微乎其微。”玉青晴道。

  云浅月回身看向容景,声音对着她不禁放柔下来,“你有什么办法将他们请来?”

  玉青晴也看着容景。

  容景想了一下,忽然微笑道:“据说东海国的老王叔除了好喝酒外,还怕在东海皇宫里面待着。最怕的人是如今在东海潜心山吃斋念佛的太上皇。太上皇每次见到他,都会对他这个弟弟教育一番。而普善大师嘛,除了好喝酒好吃鱼外,还怕灵隐大师对着他念经。”

  玉青晴眨眨眼睛,叹道:“小景这个黑心黑肺,当真无愧啊!”

  云浅月一喜,立即对玉青晴道:“娘,你给外公写一封信,让他要求臭老道来天圣帮我们除掉那两个老东西,不来的话,就让舅舅下旨,将他招回皇宫。或者让外公去他住的地方教训他。”话落,又对容景道:“你和灵隐大师有书信往来没有?即便没有,你也知道他如今在何处,能找到他吧?也给他修书一封,灵隐大师一定会买你的面子,给普善大师修书,威胁他若是不来天圣帮咱们,就找他念经去!就不信他们不来!”

  容景点头,笑着道:“好!”

  玉青晴抬眼望着棚顶,似乎无奈地道:“怎么有你们这两个黑心的孩子!将每个人都利用透彻。杀那两个老东西,忒劳师动众了。”

  “否则怎么办?你和我爹两个人又杀不了他们?我和容景也白搭。”云浅月道。

  “只能如此了!”玉青晴收回视线,呵呵一笑,“义父若是知道你们算计威胁他们,估计要气得跺脚了。”

  “活该!谁叫他当年收了容景,后来死活不认了!”云浅月对这件事情一直恼恨,在灵台寺的时候,那老道当时对容景半分好脸色没有,还将他伤得很重,着实可恨,如今到了非他不可能用的时候,不用白不用。

  玉青晴笑着道:“那是义父知道了小景和你好,怎么能承认他收了他当徒弟?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他的义女,小景若是他的徒弟,就是和我一个辈分了,乱了套了。他是为了你们好。你个臭丫头,还恨着他?”

  云浅月恍然,原来如此,她到没想到这一茬,不好意思地道:“那我错怪他了。谁叫他对容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来着。总看他不顺眼。”

  玉青晴闻言更是乐开了,“那是因为他这些年除了我外,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好徒弟,当时收了小景回去后还洋洋得意了许久,不想再来天圣,就知道你们俩好了。他的徒弟泡了汤,能高兴吗?”

  云浅月无语,原来是这样!

  容景显然也没有料到,讶然了一下,随即轻笑。

  “我说的呢,你一直都挺招人爱啊,怎么就不招那老道爱了呢,原来是这样。”云浅月回身顽皮地捏了捏容景的脸。

  容景失笑,伸手抓住她作乱的手,无奈地笑道:“只怪我看上了你。”

  云浅月嘎嘎嘴,没话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现在就写信吧!”玉青晴起身站了起来,走到桌前,一边铺开宣旨,一边道:“本来我还想着这两日要离开,如今看来又走不了了,也罢,就帮你们除掉这两个大障碍,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我和你爹可不能老是这么分居下去。”

  云浅月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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