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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这位同行的身形看起来虽然也是矫健纤瘦,但明显不是方才那位,轻功也差了一截。那个啥,人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奶奶的,这家伙的目标竟然是皇宫,我跟着这位同行一不小心就在这皇宫的御花园花圃里跟丢了。

  默,虽然知道自己是菜鸟,没想到竟会这么菜!今晚头一次玩跟踪人的游戏,就跟掉了两回。

  左边看看,一堆不认识的花草,后面是成片茂密的木本植物,右边看看,还是不认识的花草,也挨着茂密的木本植物,花径曲曲折折,如罗网,前前后后,皆是如此。我怒,若不是在宫里,姑奶奶一定破口大骂设计花圃的人是个超级大变态!

  明明看见那家伙落到了花圃里,可现在这样子,哪里看见人影。我不敢跃起,怕万一那人还在打草惊蛇。不久,花圃中果然掠出一个人影,飞燕般踏着花木凌空而去。正是方才的同行,看这身形很像是个男人,难道是清儿?可清儿来宫里做什么,见谁?

  我正要撒腿往他出现的地方奔,忽然见远远的还有个人影,慢悠悠一步一步地从花圃里走出去。看那背影,大约是宫里的人,我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却发现越跟越远。

  我一惊,我和那人只隔了二十步不到,却怎么也走不到跟前去。再望望四周,还是花木,只是,原本花圃中的小路变得有些不同了。

  呃,我干瞪眼睛看人家走远不见了,跃上半空,可以看见不太远的地方就是房子,四周都是一样的宫殿楼台,一样的参照物,我无论朝哪个方向走,最后都绕回原地,绕了N次后,我忽然明白,这就是古人所谓的阵法了。

  神啊,我知道错了,如果让我重新穿一回,我一定把当年黄蓉讲解的怎么破解那什么奇门阵法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下来。如果我现在还在凌云山,我立刻叫美人师傅教我奇门遁甲法阵。

  谁知道哪里是生门,哪里是死门,只知道这花木似乎可以移动一般,无论怎么走,总是在里头绕圈子,似乎这花圃大得我永远走不出去,天地良心,我明明看见花圃旁就是宫殿来着。

  切,本姑娘又不是白痴,走不了,姑奶奶轻功这么好,我就飞!我鼻孔里哼一声,跃上半空踏花而行。

  ……

  为什么我的气息忽然急剧而短促,怎么手脚无力头发涨地?扑通一声,我从半空跌倒地上,昏睡过去前我只来得及骂了一句:XX地,我倒了八辈子霉!

  有人把我拎起来在夜空里飞。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一双明亮得像晨星的眸子,忽闪忽闪地盯着我瞧,见我醒过来,弯弯一笑,俊美无铸的脸上薄薄一抹唇,琼鼻,玉颜,好象在哪里见过。

  他拿指头戳戳我的脸:“下次盯人小心点,这阵法中的月见草和天仙子会发出淡淡的馨香,毒入心肺,安乐而死,困死在里头的人只能做了花肥。”

  声音是镛懒的低沉,我呆呆看他的脸,真的在哪里见过。他啧啧嘴,凑近我:“你又欠我一次人情。”

  我站起身,四处望望,我们坐在宫殿的屋顶上,下面似乎是后宫所在地。身旁的美男裹在黑色夜行衣下的身材挺拔修长,我疑惑地看他:“我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他笑得极是暧昧,突然凑到我脸上“啵!”亲一口,笑得唇红齿白:“你自然是见过我的。”

  我懵住,腾地涨红了脸,哪啥,我,便宜不是这样占的,见面就被美男亲,我啥时候这么吃香了?!这人到底是谁?见他要走,我一把扯住他:“你到底是谁?”

  他弹弹自己的衣服,瞥我一眼,眼底尽是笑:“笨蛋。你真想知道,就到倚春楼找我。”倚春楼?那不是京城里头有名的倌儿楼吗?他吃吃笑着没入夜空里。

  我无语望天,今夜人真多。

  所以,当我又看见一名赶时髦的人时,丝毫不惊讶,这位仁兄是个女人,她从前面暖云殿里出来,身形笨拙,似乎有些疲累,不紧不慢地在屋顶上腾跃,似乎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直奔到了宫门口。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她翻下城门跳下后,那里竟有一辆马车等着,她大摇大摆地上了马车。那马车上打的标记我认识,这女人我也认识,马灯昏黄的光里,照出水清华冷酷秀丽的脸。

  我愕然,她去暖云殿做什么?那里住的是谁?

  我决定去暖云殿看看,那里头到底住的是谁。只是这破皇宫这么大,各处造得都一样,我辛辛苦苦摸到后宫,只见满眼的黑灯瞎火房屋幢幢,谁知道那一间是暖云殿?!

  我趴房顶上努力瞅了又瞅,爷爷的,古代果然不好,连个夜间照明都困难。有心找个守夜的小厮和长随问问,可是——咳,若明日宫里传开说昨夜有人闯宫,自此后加强戒备,岂不是破坏了热闹和谐的夜行生活,岂能因我一己之私而让别人失去了夜行的机会?再说,大半夜的,我一个女人在后宫里逛荡,似乎很不妥当,俗话说的好,瓜田李下的,若被人当成了采花贼,啊不,采草贼,可就亏大了。

  算就大公无私一回,不骚扰人了,拍拍屁股,回府。我像个无头苍蝇在屋顶上跑了一阵,赫然想起,呃,这一大片,哪个方向是出宫的……

  幸好,从下面的宫殿里忽地跃出一人立在我面前的屋顶上,又一个夜行的人,这位仁兄独立特行,竟穿着白色衣衫。

  我激动得兴高采烈,青月国的夜生活真是超热闹,超丰富,超多姿。掰手指头数数,有夜间探友的,有密谈的,有出来偶遇故人的,焉知没有幽会的?若再加上趁着月黑风高出来杀人放火、采花采草的,啧啧,原来夜深人静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行才是时尚潮流。

  等等,那啥,别……白衣人脚一落瓦便凌空打过来一物,人跟着朝我直扑过来,动作极快。我挥掌打开飞来之物,原来是一包粉,一下弥散在空气里,那人似是惊讶地动作一滞。

  呃,粉?我鼻间充满了很熟悉的气息,跟刚才花圃里的味道一样……月见草……

  我摔下去的时候终于看清了那白衣人的脸。

  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连伸出一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软塌塌地躺在地上.身下的地面又冰凉又光滑,大概是大理石的地面。我努力地睁眼,依然是漆黑一片,难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吗?

  不知道十皇子夙赢把我关在了什么地方,他想怎么样?不知道这个淫荡的水萝衍以前都对人家做了什么缺德事,让封夙赢这么恨我。

  “喂,有人没有?!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我躺在黑暗里,叫得口干舌燥也没有回应,也一直没有人来,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肚子越来越空,再后来,饿得前心贴后心,佛祖啊,减肥也不是这样减的。我饿得头晕,若有人来救我,我第一声叫的一定是:我要吃饭!

  饿得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我就昏睡过去,其实,不是没想过会饿死。虽然已经重生过一次,可还是害怕,害怕会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害怕再不能看秦江月一眼。

  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言语,我拼命睁开眼睛,还是一团漆黑。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离我不到十步远的地方,惯常地温雅:“殿下夸赞了,越明不过是会识几个字罢了,这些涂鸦之作倒叫殿下见笑。”

  越明,越明怎么在这里?越明!我拼命地喊,却没有人回应,原来没有人听得见。

  “明哥哥才貌冠盖京城,天下谁人不知。” 封夙赢笑得极是天真,话锋一转,接着道:“只是可惜,怎么入了水萝衍那混帐手里,明哥哥,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

  我恨的咬牙,这封夙赢看起来是个心无城府的小公子,可是现在怎么听怎么觉得他狠。越明半日没有做声,后来似叹息地低声说了一句:“其实也没什么……”

  我心里一动,越明的声音里不知怎地,没有些许怨恨,越明,都看开了么?十皇子的声音又响起:“明哥哥,心里可曾挂念罗雅大人吗?”

  罗雅,越明的表姐……

  四周忽然变得寂静,良久,听见越明低缓的声音:“已经过去的事情,想她做什么。我现在,已经很开心……”

  十皇子没有做声,顷刻,又听见外头有女人清脆的声音:“殿下召卑职来有何事?”我听见有书本滑落地上的声音,封夙赢咯咯地笑:“罗大人进来说话罢,我今日约了明哥哥品蛮邦进贡的花茶,本来是想请罗大人陪同去菊园赏菊。”

  罗雅还是很机械地应了一声,屋里一时没有人言语。封夙赢忽然道:“你们都随我回房歇息,罗大人,我忽然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就由你暂时为我照看下明哥哥。明哥哥,今天你就歇在照春宫里罢。”他顿了一顿,半是戏谑地压低声音:“罗大人,良宵难得,可要抓紧啊。”我听见越明惊慌地站起来的声音:“十殿下……”门咣铛一声关住。

  我愕然,封夙赢竟然成了做媒的?越明能和罗雅重归旧好也算是大好事了。我身边忽然响起唏唏簌簌的声音,有人点亮了灯,我不能适应眼前突然的明亮,眼睛一片模糊,闭了一阵才睁开。发现我躺在一个封闭的地方,四面都是墙壁,这里大概就是电视里头常演的密实隔间之类的吧。眼前是封夙赢俊美瘦削的脸,他眯着眼睛看我:“我就说嘛,怎么着应该也还没死呢。”

  我怒目瞪他,他神色一变,笑得更开心:“水萝衍,看见你最心爱的人在你跟前与别人私通,是不是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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