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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四


  五天后,

  初夏的天气,已然如九月般的炽热,此时,只见一只信鸽落于了东城山庄的别院中。

  当东贺岁从属下手中接过飞鸽书信时,面色一紧,对着妻子阮晴道:“你去告诉宗主,茶门落入了他们的手里。”

  阮晴神情严肃,点头,“知道了。”便迅速的消失于门后。

  “来人。”再次看了眼传书上的内容,东贺岁面色沉重。

  “通知暗门所有的人,传书四大家族,暗门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是。”

  “慢着。”东贺岁叫住了属下。

  “放飞所有的飞鸽。”

  “是。”

  半柱香后,从‘东城山庄’里飞出了五只信鸽,分别朝五个方向展翅飞去,然而,就在飞鸽飞出了三十米后,空中几道光亮闪过,瞬间,那五只信鸽纷纷往下坠落。

  站在假山之上的东贺岁望着飞鸽的坠落,皱起了眉,暗道:看来那些人已然在山庄周围布了暗哨,幸好这些飞鸽只是试探而已,想到这,东贺岁冷笑,‘暗门’的真正的实力还未启动呢,一个起跃,便朝‘南院’疾驰而去。

  “拜蛊教?”冥商目光一冷,看着这信上所写的内容,双眉深皱。

  “奇怪的是,从茶门的信上看来,这‘拜蛊教’在六年前行刺‘平呈帝’时已然全军覆没,没道理六年后又东山再起,其势力甚至比起六年前来更超出我们的想像。”北伸早奇道。

  “以茶门的功夫,不致于那么快就被制住,她定是发现了什么,又一人行动,才落入了对方的手里。”东贺岁道。

  “茶门不是个莽撞之人呀,她到底发现了什么才没有知会我们一人行动?”阮晴有些担忧,随即看向冥商。

  “茶门是前去皇宫追查苏嫂的身份,可为什么会落入‘拜蛊教’之手?”冥商目光沉凝,“难道这‘拜蛊教’在皇宫之中?”

  三人相视一望,心中同时震惊,北伸早道:“宗主,这不可能吧,这‘拜蛊教’可是乱教,民间不知道,但暗门中的人都知道当年的‘平呈帝’便是死在‘拜蛊教’的箭下的,皇宫中的人又怎么可能跟他们有所牵连?”

  “可如果正如宗主所料呢?”东贺岁道。

  “宗主,我们是否要去找老宗主,老宗主对当年的叛乱非常清楚,或许他能知道什么。”北伸早道。

  “早知道这苏嫂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问题,在当初就应该把她给赶了出去,若不是茶门说她可信,我……”阮晴刚说道一半,就在此时,冥商突然站了起来。

  东贺岁、阮晴,北伸早相互望了一眼,互点了一个头,瞬间,便齐齐出招打向了门外,当一个黑影几个起跃,从窗外飞落时,冥商四人已然跃到了院子里。

  “来者何人?”阮晴喝道。

  黑衣人警戒的望着四人,当看到当中的冥商时,一愣,是惊诧,是不敢置信,但更多的却是激动。

  东贺岁与阮晴互望了下,正欲出手,哪知,此时黑衣人却一把把自己的头巾给扯了下来,露出了冷傲的面孔,对着冥商喃喃的道:“皇上,是您吗?”

  “你是谁?”冥商望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冷肃的面孔上是见着了故人的欣喜,那表情不是假装的,但他并未见过他,还有,他为何称他为‘皇上’?

  黑衣人一怔,冥商的一句话如一盆冷水,瞬间将他的心智收回,道:“你,你长得有些像我的一个故人,我认错人了。”话虽如此说,但黑衣人盯着冥商的目光却未曾游离。

  “疯子。”阮晴冷哼一声。

  “你夜闯我山庄,目的为何?”东贺岁问道。

  黑衣人抱了抱拳,道:“冒犯了,在下名叫战善,二年前,与一朋友失踪了,经多方打听,才探听出她可能会在贵庄,所以才夜探,还望见谅。”

  “你朋友是谁?”

  “她叫五官,不过,现在可能换了个名字。”战善苦笑,自二年前在那山里分开后,他一直苦苦寻找着,夜夜担心着她的安危,然而,每次有消息时,便又落空了,好不容易才探听出了她可能在这山庄里,但他并未抱多大的希望。

  五官?冥商面色一肃。

  “这位侠士,你刚才说你叫战善?”一旁的北伸早上下打量了下战善。

  “不错。”

  “六年前,朝中御林军总统战善在‘平呈帝’驾崩后便失了踪,敢问你可就是?”

  “不错,正是在下。”

  四人眼中露出惊诧。

  这时,一下人匆匆跑了过来,对着冥商恭敬的道:“禀宗主,苏嫂不见了。”

  “什么?”冥商心中一惊:“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道,当属下听见屋中有声响时,便推门进了去,但却已人去楼空,屋内一切整齐干净,未有挣扎的迹象,甚至连门窗都完好无缺。”

  “该死的,”冥商低咒一声,匆匆朝自己的寝室而去,自五天前,他便把五官安排在了自己的小楼里,小楼四周围都是暗哨,没有他的命令她是无法出去半步的,外人更不可能进得来。

  一旁的阮晴望着冥商脸上一闪而过的焦躁,拉过丈夫,悄然的道:“贺岁,你有没有觉得宗主对这苏嫂特别呀?”

  “嗯,感觉到了。”东贺岁点点头。

  这是一个昏暗的石室,虽是石室,但四周围却极为的通风,且并不显潮湿,更是干净得一尘不染,显然,是常有人在打扫的,当石室的暗门被推开时,石桌上的烛火突然亮了起来,走进来二人,当前的竟然是应修门。

  “主子,你当真要杀了她吗?”战暮望着睡在草堆上的五官。

  “我也知道她很无辜,但非杀不可,想不到我将天临带出了王宫,她竟然还能碰上,真是孽缘啊。”应修门叹息,说完,便走至五官的面前,蹲下了身,望着五官一张洁净的小脸,从怀中拿出一颗紫色的药丸,伸手掰开了她的嘴,正欲塞进五官的嘴里时,便听得一旁的战暮道:“主子,这不是当年慎王爷刚生下时你送给他的玉佩吗?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应修门收回了手,将玉从五官的胸前取下,细看,点头,“不错,这正是当年我送与慎儿护身的玉佩。”略一迟疑,应修门将紫色药丸放进了怀里,叹道:“看来天慎对这孩子倒真是痴情的很呢,他可把我送他的玉一直贴身放着的,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想不到竟给了她,呵呵~~。”

  沉睡中的五官又哪知道,就是这一块她一直好好珍藏着的玉佩,在她昏睡的过程中救了她的一条小命。

  “主子,那‘拜蛊教’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皇上闹下去吗?如此一来,‘暗门’与‘拜蛊教’势必二败俱伤呀。”

  “是呀,是我失算,我没有想到皇位对于慎儿而言竟然还抵不过一个女人,哎,他比临儿还痴情,看来这孩子还真杀不得。”应修门望着五官深思。

  “当年,冥商少主不也是为了她中了一箭,险些丧命吗?主子,我们应该想个万全之计呀,若一直如此下去了,怎是得了?”

  应修门不语,久久,才道,“看来,解决这一切的关键还是在这孩子身上呀。”

  “主人想如何做?”沉吟了半响,战暮又道:“主子,冥商少主似乎对这女子有些特别,属下怕少主再次喜欢上她。”

  “再次吗?她如此平凡,到底特别在哪?”应修门望着五官沉睡的容颜喃喃的道:“那她呢?她到底喜欢谁?”

  战暮一愣,奇怪的望着应修门,不明白主子所说这话的意思。

  “如果要有个结束,她只能跟一人,让另一个人死了心,或许这才算是上上策。”应修门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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