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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第八十九章 暴露

  从宽松的袍子中取了一个油纸包放到桌上,宗政澄渊抖抖袖子选了个背着床的位置坐下,从袖中抽出一根长笛,舒缓地吹了起来。

  我坐在他对面,从油纸包内摸出一块点心厌厌地看了一眼,虽然十分没胃口,但是还是得吃。

  那句话怎么说的?为革命保存实力?

  好在,在宫里,想找出不好吃的东西比找好吃的东西更难。

  听着笛声,我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渐渐觉得大殿内那些陈腐潮湿的浊气也变得幽凉起来。

  “我的酒呢?”依旧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的丰隐恻突然道。

  笛声不停,宗政澄渊闭了眼,连理也不理他。

  丰隐恻冷冷一笑,翻身盘膝坐在床上,道:“没想到,殷洛书居然倒戈投向笑不归。我是将这件事告诉赫连长频比较好呢?还是告诉殇夙鸾比较好呢?”

  宗政澄渊依旧不停,只是抬眼含着笑意看我一眼,不急不徐地将曲子结了,将笛子稳妥地收进袖内,才伸手探怀掏了一个小酒葫芦,看也不看便向后一扔,同时冷冷道:“你觉得你能出得了这个屋子,就去说吧。”

  稳稳地接住酒葫芦,“啪”地拔出塞子,丰隐恻声音微寒,“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我将吃剩下的点心包好递给他,道:“他是赫连长频的心腹,你觉得赫连长频会相信你,还是相信他?”

  “你即使去说了。赫连长频也肯定会认为是殇夙鸾让你来分裂连章内部。就算你现在大喊他是奸细。你认为。假冒地连章王说地话。会有人信吗?”

  “我认识地赫连长频。向来谨慎。”丰隐恻喝着酒。道:“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

  “如果是以前。她自然会。但是现在地她。根本经不起失去心腹地打击。对在这种时时处在绝望边缘地她来说。殷洛书即使不是浮木。最少也是一根稻草。而且。还是为数不多地稻草。因此我猜。她绝对不会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我叹气道。实在是有些同情赫连长频。不管是作为一个人还是一个王者。最悲哀地莫过于自以为值得信任地。全都是一场骗局。

  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凡。现在地他。在为赫连长频忙碌奔波吧。至少他。是值得赫连长频相信地吧。

  “那么。最少殇夙鸾会采取行动。”丰隐恻喝完酒。将酒葫芦扔了回来。依旧坐在床上。好笑道。

  “他不会的。至少不会立刻展行动。”我忙着将由纸包毁尸灭迹,“他要的是连章。不是殷洛书个人。况且,殷洛书是赫连长频地人,你真以为殇夙鸾能控制连章的每个人吗?”

  丰隐恻看着我的动作。慢慢道:“在连章,究竟有你多少手下?”

  很平常的一句话,可是却令我的心微微一颤,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包围了我,浅浅一笑,我怅然若失道:“若是我说。一个也没有,你信吗?”

  我说完这句话,其他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不知从何处吹来地风带动着满室的幔帐波浪般轻轻地舞动。

  一双有力而固执的手臂从背后环住我,宗政澄渊的鼻息热热的在我耳边起伏,他的声音如下了蛊般的沉和动听,“我会带你出去的。”

  “娘娘!殷大人!”微雨因惊慌而颤抖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响起,“啊……陛下,您怎么坐起来了?”

  心知不好。我们这样子。在微雨眼中跟私会偷情无疑。

  不过,不似寻常那些被发现地偷情男女。宗政澄渊依旧揽着我没动,鼻间轻哼一声,凛冽的杀气腾然而起。

  虽然不是针对我而发的杀气,还是不禁令我浑身一寒。

  轻拍开他锁在我腰间地手,我努力挤了两滴眼泪,摇晃地转身向微雨走了几步,大声道:“微雨,你看,陛下能坐起来了。本宫……本宫……”

  我实在挤不出更多的眼泪了,只好执起袖子掩了面,颤抖道:“本宫实在太激动了,真是几乎高兴得快要晕过去,还好有殷大人在。微雨,你快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公主。”

  一边声情并茂地演着戏,一边心中盘算着,还好当时宗政澄渊在我耳边说的话声音极小,相信不会被微雨听见。

  再者,知道宫内后妃偷情的知情人有什么下场,微雨这个老宫女应当不会不知道。既然我给了她一个台阶,相信她会照着下的。

  “恭喜娘娘。奴婢着就去通传。”微雨反应极快,跪下磕了个头便飞奔着出去了。

  “你们都没发现她进来吗?”

  等她出去,我费解地问。依照宗政澄渊和丰隐恻的警醒程度和身手,怎么可能连一个宫女偷偷进了大殿都不知道。

  “是有功夫地吧。看来身手也还不错。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啊。”丰隐恻倒回床上,嘲笑道。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谁。

  不,不对。我回身看着宗政澄渊。当初在凌溪,即便我身在密室,他都能敏锐地察觉出来,微雨的身手再好,他也绝对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出。

  难道,他是故意的?

  自从认识他以来,我自问能猜透他七分心思。而如今,我却连一分都猜不到。咬着唇,我喃喃道:“你有什么打算?”

  “时间不早。臣还有事,先退下了。请陛下和娘娘好好休息。”宗政澄渊看了我一会,执手为礼,什么都不再说,就这样走了。

  我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告诉自己不可操之过急。不可胡思乱想,不可轻信也不可不信。

  一时间脑中思绪纷纷,心中静似平静如水。

  矛盾中过了一天。微雨多次进进出出,时不时偷看我,以至于寿眉花尽心思背了人,才问我一句“怎么回事?”

  我没多说,只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让他下去了。自己则在床上搭个边,草草睡了一会儿。

  夜里宗政澄渊照例来送食物,为了应付赫连长频。我要求他帮我把丰隐恻绑起来,免得他对我动手动脚。

  对和丰隐恻意外妥协顺从的态度,和他唇边的那一缕嘲讽的微笑。

  我清醒而无奈地知道,这么做确实是下策中地下策。

  但,能防得一时是一时吧。

  除此之外,我没有同宗政澄渊多说一句话。

  而他却在临走时对我说:“真正的聪明人。是应该在该明白地时候明白,该糊涂地时候糊涂。”

  我没做声,抱膝坐在床角,淡淡一笑。不知不觉已是三天。每天我都得小心翼翼,就怕露了马脚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还真是离自己想要地生活越来越远了。

  苦笑一下,我强自打起精神,站到窗边去寻找赫连长频的行踪,但奇怪的是。今日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正在狐疑着难道她今日不会来了?

  或者是她也觉得天天来看别人同床共枕是件很变态的事情吧。

  “母妃,你在看什么呢?是在找儿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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