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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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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跟她有夫妻之实就有这么可怕吗?冰娘有点不是滋味。 “相公,事到如今,你预备怎么办呢?”她把烫手山芋丢给他。 “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他僵硬地重复。 她叹了一口气,这个人要一直站在这里重复著这句话吗? “相公,面对事实吧。”她几乎有点幸灾乐祸。 或许是因为难得看见一个铁血刚强的大男人突然发晕发儍的关系吧。 尤其这个男人还是鼎鼎大名的红袍大将军——世从军。 “你应该知道,骗我是没有好处的。”他在接受事实之前,不忘发出威胁。“你确定我们真的是夫妻?” “确定。”她忽视桌子底下那两条频频发抖的腿。 他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之间脑中灵光一闪,一股强烈的释然感蓦地捕捉住了他。 妻子!他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一个妻子。 他脸上瞬间露出一抹快乐的笑,只不过这抹笑看在冰娘眼里,却忍不住心头阵阵发凉。 奇怪,正常人在遇到这种事时,不是会很生气,要不就是很不爽吗?为什么他在最初的震惊过後,竟然开心得笑了起来? 明明他才是那个掉进陷阱的人,冰娘却觉得是自己一脚踩进致命的陷阱里。 “我可不可以请教一下?”她吞吞口水,“你在笑什么?” “妻子。”他看起来像乐晕了。“我有一个妻子了。”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不懂。” “我正好需要一个妻子。”他再次微笑起来,“真是老天助我。” 她警觉地竖起双耳,“啊?” “你叫什么名声?”他突然问道。 “我姓焦,名冰娘。” “嚼槟榔?”他皱眉,“这是哪门子姑娘家会取的名宇?” 她强压下抗议,“你以前总说我的名字很美的。” 他蹙眉沉吟,“看起来在那半个月里,我不单是中了蛊,连脑袋也出了问题。” 真是太太太……失礼了!冰娘紧紧抓住裙子,强忍住怒气,“焦,我姓焦,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焦,冰娘,冰雪聪明的冰,问候你娘亲的娘。” “你骂脏话?”他震惊的看著她。 这顶多叫粗话,他还没听过她“出口成脏”的功力呢! 冰娘急急低垂下视线,表现出温婉的模样,“相公,你的思想真邪恶,我明明就是问候婆婆的意思,你怎么可以胡乱冤枉我?” 他一怔,“噢,对不住。” 他不该误会一个姑娘家会口吐如此粗鲁的话来。 她满意地点点头,“我原谅你。好了,这表示我可以住下来了吗?” “是,但……”他犹豫起来,“虽然你说我们是夫妻,但是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所以……” “所以怎样?”她强忍著打呵欠的冲动。 一路上翻山越岭、餐风宿露,好不容易可以吃了一顿饱,而且又坐在这么柔软的绣垫上,再加上心情放松,她觉得眼皮好沉重、好沉重,已经快控制不住频频掉下来。 “我想,我们还是先当名义上的夫妻,你觉得如何?”他小心翼翼地提议。 话一出口,从军突然痛恨起自己,他此刻就像个不敢认帐的大混蛋。 没想到她二话不说就点头,“好哇,那最好了。” 他才刚刚要松口气,却顿生疑惑,“嗯?” 冰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小脸迅速地涨红,“啊……我是说……我虽然很想跟你恩爱厮守……但……但是在你什么都还没想起来以前,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毕竟……这样对你不公平……爱你就是要依顺你……我就是这个意思。” 从军盯著她,眼神温柔了下来,“谢谢你,为了我们好,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不用太努力——”她的嘴巴又闯祸了,急忙补救,“呃,我是说……我不希望你太辛苦,有空的时候想个两下就好了,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最好是什么都不要想起来,阿弥陀佛。 从军总觉得他的“妻子”有点怪怪的,可是也说不出哪里怪……管他的,反正这阵子扎手头疼的大问题,有这个天外飞来的妻子出现,就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只要等到适当的时机向皇上提起此事,然後再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一切就完美无缺了。 一想到可以不必在“送去和番”和“毁番灭邦”之中选一个,他就觉得太幸福了,至於其他的问题对他来说统统都是小意思。 从军释然地笑了起来。 只是他心底深处还是隐隐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他有了一个妻子,虽然长得又乾又瘪、又小又丑,但只要能跟皇上交差,他一点都不介意。 虽然跟全将军府上下人等介绍冰娘就是他的妻子,也就是将军府的女主人时,足足吓掉了一、两百人的下巴,但他还是一点都不介意。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个妻子来得太及时了,就算他一点也记不起到底是怎么有的,那也不打紧。 将那个长得像大婶的“妻子”丢给一票婢女处理後,从军愉快地回到书房处理他最爱的公事。 直到听见外头传来乒乒乓乓的摔倒声,而且还为数不少时,他才勉强将双眼从公文上抬起。 “外头怎么了吗?”他问著守在门口忠心耿耿的副将狄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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