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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舟缓缓地摇了摇头,笑容里有一丝凄怆。“我依旧不会纳妾室,只是……这趟走商的途中,我遇见了生命中另外一名心爱女子……我不知道如何告诉你,我有多喜欢她,我是个商人,不是个文人,看见诗词歌赋就会令我头痛,可是自从遇见了她,我却能够深深地感觉到,为什么李商隐会写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如此深情的诗句。”

  他的告白让子服大大撼动了,但是他本能地悍卫堂姊的权益。“那子凤姊呢?她一心一意爱着你。一颗心只能爱一个人,不是吗?我生平最痛恨用情不专之人,堂姊夫,你一向是我极为激赏的英雄豪杰,难道你也要学时下之人的恣意滥情?!”

  “没错。”愉舟黯然地道:“我是个混蛋,我不该背叛子凤,更不该因我一个人的自私而害得两个女子伤心。

  子服盯着他,“你该悬崖勒马才是。”

  愉舟苦楚地道:“我没有悬崖勒马,但这一切已经消失了,过去了,再也回不了头。”

  “为什么?”他从未见堂姊夫这般感怀伤痛。

  愉舟抬起头,苦笑道:“不知你信也不信,她是个精怪。”

  “精什么?”他瞠目结舌。

  “精怪,她是牡丹花精。”愉舟肯定地道。

  子服突然觉得头有些晕眩,他努力消化这个消息,“你是说……你爱上了一朵牡丹花?”

  愉舟点点头,满眼戚然。

  子服揉了操眼睛,想要看清楚堂姊夫是否有一丝丝玩笑的意味,然而他什度都没看见。

  但是这件宁依旧令人难以置信。

  “堂姊夫,人人说我痴,可看来这个封号如今易主了,你该比我痴才对。”他摇了摇头,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相信“牡丹花精……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愉舟有些不服气,“花木皆有情,我还以为你最是能理解,不会像其它人一样迂腐冬烘。”

  子服静下心来,细细地思索了半晌。

  是啊,他平时不是爱花成痴,经常对着花草树木和鸟儿说话吗?

  这些在他心目中也是有生命的呀!那么他如何能指责堂姊夫所遇、所爱上的不会真是牡丹花精呢?

  子服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想法,他玉脸正经慎重了起来。

  “是,我跟你道歉。”他语气真诚地说,“我错了。”

  愉舟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不,不怪你,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的。”

  “堂姊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宁?他微微蹙着眉的问。

  “我们贩货夜宿在一所寺庙中,耶人晚上有好圆的月亮,那亮光把院里的树木都染上一层釉彩似的,煞是好看。”愉舟唇畔的笑容显露出回忆有多美好。

  “我的手下们押货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在匆匆吃过素斋后就睡了,只有我睡不着,那亮闪闪的月光好象不容我入睡,吸引着我来到幽静的院子里。”

  子服听得入了神,俊俏的脸庞浮起了一抹向往。

  这样美丽的月色,美丽的夜,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美丽的宁……

  他好生期待。

  一看见那么美的月亮,我的酒虫又发作了,可是在寺庙里喝酒是不敬神明,所以我只好在长廊上坐着,就净看那月。”愉舟黝黑的眼眸越发深邃了,“突然间,有一个好温柔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那就是牡丹,等着一身绛红纱衣,笑意盈盈,艳光夺人。”

  子服听得痴了,“月下牡丹红……岂不美煞人间?”

  “是,她真的好美,不过美丽对我而言并不希罕,子凤就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了。我这些年走过大江南北也见着了不少绝色,但是她的谈吐和气质却教我倾倒,尤其眉宇间那抹轻愁……你千万别见笑,我真的好想抚去她眉间的愁色,就算倾注我所有的力量也在所不惜。”

  子服更是欣羡了,他深深地凝视着一脸真挚凝重的愉舟,感慨地:“我怎么会笑你?我羡慕都来不及了。”

  几时,他也能遇到这样令他廉醉颠倒的女子?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非关风与月……

  愉舟继续这:“我们谈了很多,一切发生得再自然不过,而且老天好象也在帮我们的忙,连续几日下大雨让我们无法起程,到夜晚又是天晴月好,我和她足足相聚了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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