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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可是面对挚爱的妻子,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男孩,他可以随性,尽情地表露不为人知的自我,想笑就笑,无须顾虑他人的想法。

  在赵潆青看来,他便是太随心所欲的无赖,老是哄得她失去理智,一不小心丢失了心。

  是的,她喜欢上他了。

  就算明知道不可以,但要不对他动心太困难了,他的柔情蜜意像一张网让她无所遁逃,甘心沉沦,陪着他作一场好梦……

  “要是他们突然闯进来,你想平白上演一场活春宫供人观赏?”她不信他有这么大方。

  “……”夏仲夜的脸色先是一凝,继而眉头微拢,他有些不甘愿的收回想探进她衣服内的手。“我应该先锁门……”

  闻言,她噗哧一笑。“色欲薰心呀!只想着做坏事,没考虑后果,要是人家破门而入……”

  “谁敢……”他一张恶脸立现,好像有人胆敢擅闯,他立即放狗咬人。

  “我看那位蓝秘书就很敢,你没瞧见她一副想咬死我的模样吗?”笑到无力的赵潆青搭着他的肩,笑得肩膀抖动。

  一提到目中无人的蓝若雅,夏仲夜嘻笑面容为之一敛。“离她远一点,我不想你受到伤害。”蓝若雅被宠坏,对于想要的东西向来无所不用其极,难保她不会对织梦下毒手。

  “你看我像爱自找麻烦的人吗?要不是走这一遭,我哪知道你的人缘这么差,连累我无故被恨上一回。”羽睫轻扬,她以轻松语气化开沉闷气氛。

  和氏无罪,怀壁其罪,她平白地背负莫须有的原罪,只因她的“丈夫”是别人明恋的对象。

  有些好笑,却也莫可奈何,出色的男人总是抢手,就算他本人无动于衷,恋花的蝶儿还是蜂拥而至。

  “织梦,你别不当一回事,我不是危言耸听,她的背景不简单,你一定要防着她。”把她拉进他混乱的世界到底对不对?

  望着他凝重的神色,赵潆青反以微笑表情回视他,头一次主动握起他的大手。

  “不用为我担心,我有自保能力。”

  这是他的梦,只要和梦有关的一切,她都能应对自如,织梦、织梦,她编织的是虚幻的梦境,虽然不一定能左右梦的内容,但是她能封住不该存在的梦魇,使其无法再惊扰梦主。

  “怎么可能不忧心?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宁可为你承受外面的风风雨雨,也绝不能忍受狂风暴雨折损你一丝一毫。”他抚着她的脸,情意深深。

  你的爱从何而来,为何独钟我一人?她很想问他,但是……“你要不要和我谈谈你的秘书,为什么她会成为我们婚姻中的一根芒刺?”

  梦是千奇百怪,毫无道理可言,赵潆青以为自己可以如同往昔,当是一场跑马灯,跑过就没了,用不着放在心上。

  可是当她发现越来越在意梦里的丈夫时,她的心就不再冷静,想知道更多。

  他的爱很真,真到她无力抵抗。

  但这也代表他的心底确实藏着一个他用心疼惜的人,那个愿望投射到她身上,他将现实中做不到的事转移到她身上,让她承受了他深浓的关切和爱恋。

  说实在的,心里有点酸酸的,不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即使只是梦,她也不愿是个替身,弥补他未能完成的遗憾。

  “这……”他欲言又止,眉宇间有着难言的挣扎。

  赵潆青仰起头,大方地抱住他。“瞒着我不见得是对我好,我知道得越多就越安全,不然我怎么晓得用什么方式防范未然?”

  无知才是致命的危险,什么都不说不是一种保护,而是加害。

  偏偏不少人自以为是善意的隐瞒,让所爱的人不活在惊恐之中,却忘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唯有自身也知道危险的存在,才能更加小心谨慎。

  看着深爱的女人,夏仲夜墨黑的眼瞳深了。“抱歉,老婆,让你无端卷入我和我父亲的纷争。”

  “你父亲?”她尚未见到面的公公。

  不会是一场毫无休止的豪门争斗吧!

  “他为了钱娶了我母亲,两人也有过一段相当恩爱的生活,那是母亲最快乐的时光……”他用孺慕的眼光缅怀母亲的音容。

  男人一旦手中有钱便不安分,夏鼎天亦不例外。

  逢场作戏时有耳闻,假借应酬名义出入风月场所,包养酒女,不只一次被抓包带女人上饭店开房间,而且身边女人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娇媚。

  一开始他还有所顾忌,矢口否认,坚持他忠于妻子的心不曾改变。

  直到一枚婴儿炸弹打破所有的假象。

  “外面的女人怀孕了,她上门吵要一个名分,那时我母亲才因不慎小产而身心俱乏,她这一闹让母亲一病不起……”母亲被伤得很重,不敢相信最亲密的枕边人竟然这么对她。

  “那年你几岁?”这是他的心结由来吧!为母亲的遭遇抱不平。

  “七、八岁左右,没多久那女人生了个儿子,她狮子大开口要求分走夏家一半财产。”说到此,夏仲夜的脸庞瞬间变得老成,仿佛三十岁的男人。

  “有点异想天开吧!”有名分的二房不一定能从大房手中抢走家产,何况是养在外头的情妇。

  他在笑,却笑得冷冽。“是异想天开,我父亲所有的一切是我母亲给的,她才是掌握实权的人,她没点头,谁也无法从夏家拿走半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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